救蘇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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數日之後,原本應該毫無生氣地躺在血泊之中的蘇沐那具冰冷的屍骨,竟突然有了動靜!隻見他那早已停止跳動的心臟,此刻正開始以一種極其緩慢的節奏重新搏動起來。“砰——砰——砰“這一聲聲微弱而堅定的心跳聲,彷彿是生命之火重燃的信號。與此同時,令人震驚的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:蘇沐那斷掉的手臂和大腿竟然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生長。身上猙獰可怖的傷口更是在一點點地合攏、癒合;原本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窩,也逐漸鼓了起來。隻是蘇沐的神情異常痛苦,似乎正在承受著巨大的折磨。一個月後的某個清晨,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。蘇沐緊閉雙眼,額頭上不斷滲出細密的汗珠,臉色蒼白如紙,原本清秀的麵容此刻因極度的痛苦而扭曲變形。他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,每一聲都彷彿要將肺腑咳出一般。終於,蘇沐艱難地睜開雙眼,眼神中透露出迷茫與驚愕——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還活著!然而,記憶卻像是被抽離了一般,腦海中一片空白,完全想不起之前究竟發生了何事。此刻蘇沐感覺到身體的各個器官似乎逐漸開始恢複正常運作。他試著活動一下手臂和雙腿,發現雖然有些僵硬,但已無大礙。隻是,全身上下那股無儘的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忍受。蘇沐強忍著劇痛,用手輕輕撫摸著身旁的樹乾,試圖藉由支撐來站立起身。他咬緊牙關,一步一步緩慢前行,朝著基地的方向挪動腳步。眼看著就要抵達基地的時候,蘇沐突然眼前一黑,身體失去平衡,轟然倒地……當蘇沐重新睜開雙眼的時候,發現自己正置身於家中那間破舊不堪的房間之中。而在一旁,何一程竟然半跪著身子,伏在自己的被窩邊緣沉沉睡去。森林中蘇沐暈厥倒地之後,何一程恰巧路過並發現了他。何一程心急如焚地衝上前去,不斷地晃動著蘇沐的身體,試圖喚醒他。然而,無論怎樣努力,蘇沐始終毫無反應,額頭上更是滾燙異常,顯然已經發起了高燒。要知道,蘇沐可比何一程高出一個多頭呢!但儘管如此,何一程還是咬緊牙關,使出渾身解數,艱難地將蘇沐扛到自己的肩膀上,然後一步步艱難地把他帶回了基地。一回到基地,何一程便像發瘋似的狂奔去找謝醫生,並激動得手舞足蹈,向他示意趕緊過去檢視一下蘇沐的情況。謝醫生急忙給蘇沐服下一粒退燒藥,可似乎並無多大作用。經過一番檢查和診斷,謝醫生皺起眉頭說道:“蘇沐恐怕是受到了感染,目前唯有特區內的SL藍色防感染藥纔能有效治療。而陸鳳作為從特級區域派遣至此負責管理此地事務之人,想必一定擁有這種藥物。“還不等謝醫生說完,何一程便一股腦的朝著陸鳳的住所飛奔而去。尚未抵達門口,卻被一名身著軍裝的男子攔住去路。何一程心急如焚,隻能通過手勢比劃來表達自己的來意。那名軍裝男子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,二話不說便用力將其推倒在地,嘴還嘟囔道:“哪兒冒出來的啞巴?給老子滾遠點,真臟。“何一程艱難地從地上爬起,顧不上身上的疼痛,搖搖晃晃地繼續往麵衝去。然而,那位軍官卻毫不留情地伸手一把抓住何一程的衣領子,像拎小雞一樣把他狠狠地摔到地上,並用黑洞洞的槍口抵住何一程的腦門,惡狠狠地罵道:“狗雜種!”麵對眼前這個凶神惡煞般的軍官,何一程的眼神冇有絲毫畏懼和退縮之意,軍官見狀,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,然後說道:“既然你這有種,那就給老子跪下,從老子胯下鑽過去,我就放你進去。”聽到這話,何一程緊緊咬著牙關,眼中閃過一抹怒色,但最終還是緩緩抬起頭來,用冰冷而又充滿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著軍官。隻見他緊握著拳頭,似乎在極力剋製內心的憤怒。片刻之後,何一程終於屈服於現實,咬著牙跪到了地上。就在他準備趴下身子從軍官身下爬過去的時候,謝醫生突然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。謝醫生一邊向軍官連連賠禮道歉,一邊急忙拉住何一程,拖著他迅速離開了現場。“你這到底是怎一回事啊!我的話都還冇有說完呢,你怎就跑得無影無蹤了?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?萬一你出了什意外,你哥哥該怎辦纔好啊?”謝醫生一臉嚴肅地訓斥著何一程,但何一程卻好像完全冇有把他的話聽進去似的,仍然目不轉睛地盯著陸鳳所住的方向。看著何一程那副倔強而又執著的模樣,謝醫生無奈地搖了搖頭,深深地歎息一聲,“罷了罷了,你還是先回家去吧,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。”夜幕降臨,謝醫生終於帶著一瓶藍色藥劑回到了家中。當看到謝醫生手中拿著的那瓶藥劑時,一直守在家中的何一程頓時喜出望外,他急忙快步上前,對著謝醫生連連鞠躬道謝,並用手不斷比劃著,表示自己一定會知恩圖報。接過藥劑後,何一程毫不猶豫地將其注射進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蘇沐體內。從那一刻起,何一程便整日整夜地守護在蘇沐身旁,幾乎一步也不肯離開,悉心照料著他的生活起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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