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6章 :淫穢後宮,帝王跪地求情〔5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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淨身房中,暗潮湧動。

寧談宣的恣意笑嗔,令惠安怒火沖天忍無可忍,但她到底執掌鳳印多年,心思之深沉,非一般女人,轉瞬間便已沉著冷靜,維持一慣的雍容氣度,但見她神情冷冽,眉宇間散發出迫人的威嚴,氣勢如鍾的道:“肅親王,寧太師,二位不經通報擅闖入內,這眼裏還有哀家麽?”

“微臣不敢!”

被點到的兩人,近前撩袍跪下,步履從容,神態自若,“參見太後!太後孃娘千歲千千歲!”

惠安涔冷一笑,“千歲?哀家能活到千歲麽?口中說不敢,行動卻是快,二位都是朝中重臣,作為百官之表率,卻帶頭不遵禮法大不敬,依大秦律法,該當何罪?”

長歌本就小腹麵板髮疼,煩燥難忍,此時聽到這兒,她“呸”的淬了一口,“太後,能活到千歲的都是妖精,現實點兒吧,喊皇上萬歲,他也活不了一萬歲,不是麽?”

“放肆!”

惠安這聲怒叱,是從胸腔裏吼出來的,她身形一轉,白蔥般的玉手指向長歌,近乎歇斯底裏的道:“掌嘴!給哀家抽爛他的嘴!”

“是!”

一旁近侍聽令,立刻上前,揚手甩向長歌的臉龐!

寧談宣眸色一冷,正待動作,卻聽得那侍衛掌到中途,忽然“噝”一聲慘嚎,淩厲高懸的手掌,竟軟綿綿的垂落下來,而地上赫然躺落一枚玉佩!

霎時,屋中死寂!

“太後孃娘,奴才失手,奴才該死!”須臾,虎口受傷的侍衛,慌忙跪地請罪,冷汗涔涔。

長歌眨眨眼,唇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痕,心道這尹皇叔待她可真夠意思啊!

冇錯,出手所阻之人,竟是尹諾!

惠安已是無法形容的震怒,她渾身發抖的厲喝一聲,“肅親王,你大膽!”

尹諾拱手一揖,言辭懇切道:“太後息怒!微臣未遵禮法,是微臣之錯,甘受太後罪責,但請太後聽微臣一言!孟長歌犯下大錯,依大秦律,的確該重懲,但此人救過皇上性命,乃皇上欽點禦前侍衛,於情於理,都該交由皇上處置,否則皇上歸來,若與太後生了嫌隙,便是茲事體大,動搖國本,故請太後三思!”

寧談宣亦朗朗而道:“太後,孟長歌這麽混賬,究根結底是微臣的錯,微臣視長歌如弟,平日喚他小祖宗,不曾想,倒真把這廝慣成了無法無天的祖宗,所謂養不教父之過,他既已無父,微臣這兄長便理應替他承擔過錯,是以懇請太後寬宏大量饒孟長歌一次,允許微臣替罪!”

“嗬,一個拿皇上壓哀家,一個拿已威脅哀家,遣詞用語滴水不露完整無缺,倒當真教哀家駁不出個一二!”惠安怒極曬笑,眸中冷意貫穿二人,“倘若哀家偏不呢?孟長歌yi穢後妃,皇上不曾立後,而哀家代為掌管六宮,就算孟長歌為皇上寵臣,大秦律法麵前,哀家也相信皇上不會徇私,罔顧天子之威,失去立民之本!”

好個惠安,寥寥幾句便四兩撥千斤反將一軍!

二人眉間皆浮起鬱色,“微臣不敢!”

“肅親王,寧太師,孟長歌方纔大不敬,爾等都是親耳聽到的,就衝這點,哀家懲戒他,於理於法你二人都不該阻攔,哀家念你二人都為大秦重臣,不咎一次,若敢再攔,哀家便以造反論處!”

惠安神色果決,字字珠璣,話語鏗鏘有力,教人幾乎無法應對,而她亦一鼓作氣,再次一指長歌,厲聲道:“給哀家繼續掌嘴!”

“太後!”尹寧二人臉色驚變,異口同聲,“求太後恕罪!”

惠安從牙縫中擠出四個字,“絕無可能!”

“太後……”

“肅王爺!大哥!”

長歌出聲,阻了二人求情,生死關頭,她竟泰然自若,“二位待長歌情誼,長歌謝過,當銘記在心。不過,你們求情冇用,太後孃娘鐵了心要辦我,今日我不遭一回罪,是渡不過此劫的。是以,二位不如先行離去,提前替我備些傷藥罷。”

“胡說道……”

“掌嘴!”

寧談宣惱火的斥責與惠安的命令重疊,尹諾同樣的犯上舉止不能做第二次,正焦急思考該如何從旁處下手,隻聽“啪”的一聲,長歌臉龐已重重捱了一記!

執行掌摑的侍衛,換了一人,作為效忠了惠安多年的手下,深知惠安心思的他,這一掌打得又狠又準,直把長歌打得腦袋偏轉,臉頰瞬間紅腫,嘴角流出殷紅的血水……

“長歌!”

“長歌!”

尹寧二人痛心急喊,並豁然起身欲為長歌抵擋,豈料惠安身形一側,迎麵以身攔下,威嚇道:“誰敢!”

二人一僵,額上青筋突起,寒眸凜冽如刀,惠安惶不相讓,雙方形成對峙之勢,就在此當口,那侍衛竟又一巴掌甩下去,聲音清脆,異常刺耳!

寧談宣眼珠爆裂,一慣的溫文爾雅早已消失不見,他斜跨一步,還未動作,惠安的警告,已緊隨而至,“掌嘴本是輕的,若敢阻撓,哀家便要了孟長歌的命!”

“太後你……”

寧談宣怒極,尹諾將他一拽,以眼神示意,今日這局,恐怕隻有帝王能解,而寧談宣解局的籌碼,必然是答應與惠安聯手共同對付尹簡,以此時寧談宣對長歌的情份,尹諾極為擔心寧談宣會鬆口,是以他救人的同時,亦不能亂了陣腳,當以拖延為上策,給予尹簡足夠的時間回宮!

惠安已陷入瘋狂,她忽然大聲道:“來人!將寧太師與肅親王請出去,對孟長歌執行宮刑!”

聞聽,數名侍衛一湧而上,長歌被打得頭腦昏沉中,感覺腰上一緊,竟有人來扒她的褲子!

“住手!”

尹寧見狀,登時暴怒,此情形,已無法再拖延,尹諾迫不得已出手,寧談宣不會武,亦毫無章法的英勇揮拳,他二人既深知長歌女子身份,又豈能教男人褻瀆?

惠安歇斯底裏的連聲大喊,“閹了那狗奴才!”

“皇上駕到――”

正在這時,門外傳來連聲慘叫,並伴有太監尖銳的高喊聲,彷彿平地一聲驚雷,刺破了所有人的耳膜!

而下一瞬,大秦帝王渾厚威嚴的嗓音,穿透而入,“兒臣尹簡,求見太後!”

淨身房中,霎時死寂,所有打鬥停止!

尹諾與寧談宣不同程度的心下一鬆,長歌剛烈這許久,心間築起的堅硬堡壘,轟然坍塌,眼角竟不受控製的濕潤氤氳,心底那一處,又酸又甜……

他,終究來了……

惠安早等這一刻,遂獰笑道:“皇上,進來吧!”

音落,緊閉的兩扇門,“砰”的一聲從外破開,良佑等禦前侍衛率先搶入,刀鞘未出,人刀已合一,殺氣凜冽,似疆場對敵!

屋內壽安宮侍衛驚惶一震,而後疾速退往惠安身邊,將惠安層層護在中央!

很快,一抹明黃出現在門口,高半山和郭順侍立左右,風塵仆仆歸來,顧不得更衣洗漱的帝王,大步跨入門檻兒,清雋俊顏麵無表情不怒而威,重瞳森冷駭人,盛滿睥睨天下的霸氣!

“參見皇上!萬歲萬萬歲!”

尹諾謙恭一跪,揚聲叩拜,寧談宣緊跟其後,禮數週全,今日能救長歌者,非尹簡莫屬,他亦無法計較其它。

“奴才參見皇上!皇上萬歲萬萬歲!”

主刀太監等人亦匍匐跪地,驚惶發抖,隻怕帝王盛怒之下,不能將太後怎樣,轉而殺他們泄憤!

十數步距離,尹簡不緩不疾,步伐沉穩,步步逼近,他漠然無溫的眸光落在惠安周身的侍衛身上,嗓音涔冷,“見君不拜者,殺無赦!”

他尾字一落,寂靜的屋中,隻聽兩道慘叫聲驟然響起,而後“咚咚”兩聲,兩名侍衛倒地,胸口赫然血流如注,已然被一刀斃命!

莫可莫麟動作之快,武功之高,震懾全場,而二人一擊得手,並未收刀劍,便直指下一人,此舉亦為殺雞儆猴,眾侍衛反應過來,慌忙跪地,參差不齊的叩拜道:“奴才參見皇上!迎駕遲鈍,求皇上饒命!”

惠安無法控製的渾身顫抖,臉色青白,而尹簡平淡之極,眉角上挑,淡出一聲,“麻姑眼中也無朕麽?”

“奴婢叩見皇上!”

麻姑“撲通”跪倒,臉上已失血色,她若遲一步,此刻亦已是死人!

到此時,除了惠安,淨身房中,再無一人站立!

“兒臣參見太後!”迎上惠安猙獰的眼神,尹簡拱手一揖,唇邊浮起一慣溫涼的笑容。

惠安咬牙切齒,倒也能鎮定質問道:“皇上,哀家敢問一句,哀家的侍衛見君不拜即被斬殺,那麽孟長歌辱罵哀家,是否也該斬首示眾,以示皇上律法公正!”

聞言,尹簡眉心微擰,他緩緩側眸,望向仍被綁在木板床上的長歌,兩人四目遙遙相接,她目中含淚,他心神一緊,眸光飛快掃遍她全身,但見她雙頰紅腫,雙唇被血色浸染,腰帶半解,小腹被茶漬浸濕,狼狽淒慘的幾乎讓人不忍直視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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