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章:道是無情還有情 (求月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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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膳,大家圍坐了一桌,雖然身在山穀,可一桌子的菜絲毫不比宮廷禦宴差,侍衛們打了很多獵物,張楓揚從菜棚摘了好多菜,唐家父子是廚藝高手,做出來的菜肴色香味俱全,滿屋飄香。本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:

“師父師母,相公有傷不能飲酒,我代他給你們二老敬酒!”開吃前,蘇絳婷起身,雙手舉杯,臉上揚起燦爛的笑顏。

“哎,誰說我不能喝酒了?你敬是你敬,我也得親自敬酒!”顧陵堯不滿,連忙也端了杯子站起,卻被蘇絳婷斜眼一瞪,“我說不許就不許!”

顧陵堯氣結,“蘇絳婷你——”

“我怎麽樣?我就要管你,不許喝酒,一滴也不許沾!”蘇絳婷凶巴巴的,一點兒懼意都冇有,那氣場比某男人更甚。

眾多人在場,顧陵堯俊臉黑了又青,青了又紅,卻半天冇發揚出他一慣的上位者的不容反對的凜冽氣勢,隻最後深深的吸了口氣,從牙逢裏擠出幾個字,“行,你厲害!”然後一屁股坐下,表情臭臭的偏過了臉去。

氣氛凝滯了幾秒,突然一聲爆笑,出自張楓揚的口中,“哈哈……”

“哈哈哈!”

緊接著,滿堂大笑,幾乎是人人都笑的喘不上氣來……

顧陵堯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,差點兒就要忍不住的將這個囂張的女人拉出去暴打一頓,可才捏緊了拳頭,那女人卻比他快一步的俯下身來,當著這麽多雙眼睛,當著長輩的麵,竟然……竟然在他臉上親了一記!

頓時,屋裏場麵簡直勁爆,有笑的岔了氣的,有嘴巴張的能塞進鴨蛋的,有呆傻成殭屍模樣的,有臉紅尷尬的捂住眼睛的……

顧陵堯俊臉紅的能滴出血來,這是他這輩子最不淡定,最難為情的想鑽桌子底下的時刻……

“親愛的,你愛我嗎?”即便是這樣,那女人還冇放過他,竟把唇移到了他耳旁,清香的氣息拂過他敏感的耳朵,發出溫柔深情的低喃……

嗷嗷,當真是餓死膽小的,撐死膽大的,蘇絳婷其實已緊張的全身冒冷汗了,羞愧的比男人更想挖個坑埋了自己,要知道,古代的男人都天生的大男子主義啊,女人要以夫為尊,她現在反其道而行了,但為了阻止這男人喝酒虐待身子,為了她下來不被他掐死,隻好豁出去了……

而聽到她的話,顧陵堯大手情不自禁的一哆嗦,差點兒掀翻了桌子,這真是要命啊,這女人說什麽不好,頭一次跟他說這麽肉麻的“親愛的”竟然是在這種場合下,而後麵問的那一句,就是打死他也開不了口啊!

“親愛的,回答我啊,到底愛不愛?”見他表情驚惶,如被炸彈炸傻了似的,半天不回話,蘇絳婷耐著性子又問一遍。173

顧陵堯抖動著手指,從酒杯裏蘸了一下,在桌子上寫下一個“愛”字,那張鐵嘴楞是冇張一下。

他這一寫,立刻便有人好奇了,唐菁月跟猴子一樣機靈的跳過來,頭一探剛要去看,顧陵堯大掌忙一抹,酒水被抹成了一灘,什麽也看不到了!

“啊啊,顧王爺好小氣,連個字都不讓人家看!”唐菁月氣的哇哇大叫,轉身回去抱住唐奕淳的胳膊,小女兒般的撒嬌,“哥,你看看嘛,你說顧王爺小不小氣嘛?”

唐奕淳輕笑,“肯定是男女情話之類的字,他能讓你看麽?”

“呃,可是我好奇嘛,哥你……”>

唐菁月不依,還想說什麽,抱著唐奕淳不鬆手,蘇絳婷想起白天她倆聊過的事,忍不住憋著笑提醒,“小月兒,你……”說著,用手比比唐奕淳,再指指唐菁月自己,唐菁月楞了幾秒,猛然反應過來,倏地收回手,跳去了唐七身邊,小臉紅紅的,可愛又羞赧,再不敢看一眼唐奕淳。

“咦?這是怎麽了?哥身上有臟東西?”唐奕淳不解,隨口問道。

其他人也是疑惑,都奇怪的看向唐菁月和蘇絳婷,不知她倆搞什麽啞謎。

“冇,冇有……”唐菁月慌亂的擺手,眼睛垂的低低的,簡直是心慌意亂。

見狀,蘇絳婷笑著打哈哈,“冇事啦,是我和小月兒的秘密,唐大哥不許你八卦!”

“嗬嗬,你們姑孃家就是小秘密多,我纔沒興趣呢!”唐奕淳溫潤的笑著,憐愛的去招呼他妹子,“小月兒,過來坐下吃飯了,一會兒菜都涼了。”

“我,我坐爹這裏,爹你挨著哥坐。”唐菁月乾笑一聲,硬是從唐七和張溫年中間擠進去,把唐七往唐奕淳那邊推,唐七氣笑不得,移過了身子低叱,“你這丫頭,成天瘋瘋癲癲的,小心嫁不出去!”

“爹……”唐菁月拉長了臉,難為情的直想跑人。

唐奕淳臉上的笑依舊,眼梢卻微動了下,隻凝滯了一瞬便說道:“爹,妹妹才十七,你著什麽急啊?吃飯。”

“嗬嗬,唐七大哥,我可喜歡小月兒了,正盼著小月兒能給我們楓揚當媳婦兒呢!”顧曼貞瞅著唐菁月,是越看越喜歡,把心裏的想法趁著這個機會便說了出來。菁上笑小。

哪知,此言一出,除了張溫年和唐七之外,其他小輩全都猛烈的咳嗽起來!

唐菁月結巴的連不成一句話,“大娘,我,不不不行吧……”

“娘,你搞什麽啊?現在是吃飯時間,誰讓你拉皮條了?”張楓揚一向說話冇大冇小,此時一張俊逸的臉上,哭不是哭,笑不是笑,眼角的餘光,下意識的掃向蘇絳婷,在心裏很糾結的說,如果可以,他想要臭小子當媳婦兒好不好?可惜……師兄霸占著不放!

聞言,一桌人再無一個有正形,全都笑癱了,張溫年一巴掌就拍了過去,“揚兒,你敢說你娘拉皮條?你完蛋了!”

果然,張楓揚左肩才捱了一記,右耳朵便被顧曼貞擰了起來,“臭小子,你敢這麽說你娘?我還冇找你算帳呢,你把絳婷扔在樹上就不管啦?你是皮癢了是不是?”

“哎哎,娘,你手下留情啊,我冇扔下師嫂,我是怕她一個人寂寞,想要陪她在樹上坐會兒,結果我好心冇好報,她最毒婦人心,竟然將我一腳踹了下去,三丈高啊,我都快摔成殘廢了,她竟然還惡人先告狀!”張楓揚嚎叫起來,滿臉的委屈,那又愛又恨的眼神,精準的射向蘇絳婷,戳的蘇絳婷心虛的背過身子,直往自家男人懷裏鑽,還懦懦的裝可憐的溢位一句,“相公,師弟他血口噴人,我是冤枉的……”

張楓揚一聽,簡直要嘔死,“臭小子,你胡說,你別仗著有男人罩,就橫行獨霸啊,你……”

“娘……”

蘇絳婷一聲軟綿綿的輕喚,顧曼貞立馬心就軟成棉花,“絳婷別難過,娘知道,揚兒這小子特壞,娘信你的啊。”這哄的當口,一扭頭,手下重重一擰,張楓揚登時就抱著耳朵哭了,“娘,我纔是你親兒子哎,你有了媳婦兒忘了兒……”

“嗚嗚,娘,你知道我們為什麽逃到百花穀來麽?因為相公殺了東魏的蕭王,相公為什麽要殺人呢?因為……”

“夠了,停!”

不等蘇絳婷又一撥的訴苦完畢,張楓揚已抓狂的大喊一聲,遂即從顧曼貞的魔爪下逃脫出來,朝著蘇絳婷深深的一揖,“師嫂,拜托你了,當是一場夢忘了吧,我呆會兒就找個榴蓮自己跪去,行不?”

蘇絳婷憋忍著笑,拿捏道:“嗯哼,師弟啊,我可冇逼你哦,這是你自己選擇的。”

“是,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,和師嫂絕無半點關係!”張楓揚誓死如歸的昂起了頭,一副要上邢場的悲愴表情。

毫無意外的,在場所有知情人士,皆捧腹大笑,“哈哈哈……”

隻有顧曼貞和張溫年聽不明白,“這是乾什麽啊?”

張楓揚扯了扯唇,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,“爹,娘,冇事,吃飯!”

一頓飯,在其樂融融的氛圍下用著,眾人興致極高的推杯換盞,劃拳行酒令,好不熱鬨,就隻有顧陵堯一人悶頭吃菜,幾番羨慕的看著酒杯嚥唾沫,心裏止不住的在想,他堂堂的大元帥安陵王,怎麽就混成了妻管嚴呢?

聽著蘇絳婷口口聲聲的喚顧曼貞“娘”,胸口悶悶的,好似肺裏吸進了濃煙一般,難受的他想換個清新的地方,大口大口的喘氣,悄然起身,他推開門,披著夜色朝外走去……

抓了他們到此,其實……他也不知道要做什麽。

僅僅是談判合作的事麽?

顧陵堯有些迷茫,曾經無數次在噩夢中驚醒,無數次暗暗發誓,他有生之年,一定要為自己報仇,可真正到了這一天,哪怕他不親手殺那個所謂的父親,隻要任那人傷口流血不管,不給吃喝,也一樣能致他於死地,可偏偏他狠不下心來,他自詡這多年沙場出生入死,早已變得冷血無情,可為什麽對那個人卻做不到無情呢?

不知不覺,竟是走到了偏院,直到看守的侍衛向他行禮,他才驀地清醒過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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