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記事起,休固可是他們村裡的天之驕子。
70年代家家都窮,上有兩姐姐,他可是家裡帶把的,祖母的心肝寶貝。
大姐阿金,比二姐大兩歲,二姐阿娣,跟他間隔4歲。
造成如此參差的原因,是父親在外工作,一年隻能回來三兩次,每次幾天。
那年代的乾部,忘我工作,不計私利,跟勞動人民連成一片,真正的為人民服務。
休固三歲那年,堂伯的兒子,高中畢業回鄉工作的堂哥,由於學習成績、思想各方麵都優秀,被大隊部錄用,作為乾部培養。
後被同村兄弟、同學謀殺,身首異處(會在另一作品同讀者見麵)牙鷹嶺村,一群5到6歲的小孩子,烈日炎炎似火燒的晌午,光著屁股,在村前灌溉渠水閘處,跳水的跳水,狗刨式的狗刨式,互相往對方打著水,追逐打鬨著,可熱鬨了。
不知哪位大嬸對著休固家裡喊:“阿太,休固在水閘玩水啊!”
這時,木杘聲“嘚嘚”傳出老遠,休固“阿姐”(奶奶)手拿一根小竹枝,向水閘處走去。
在水裡玩得正起勁的孩子們,哪會注意到“危險”正一步步逼近?
“阿姐”舉起小竹枝,狠狠往休固後背抽下去。
“啊!”
休固大叫一聲,才發現他“阿姐”來了!
隨著休固的一聲驚叫,孩子們趕忙一鬨而散。
休固急急爬上岸,衣服也不要不穿了,就那麼光溜溜的往家裡跑。
“阿姐”邊罵邊拿起休固的衣服:“哥摸仔,玩水!
說也不聽,看你還敢不敢”。
看著孫兒往家裡跑,笑眼一眯,露出慈祥的笑臉。
手裡還是拿著竹枝兒,在一陣木杘“嘚嘚”聲中往家裡趕。
當天晚上,休固阿晚(媽媽)生產隊放工回來,聽了他“阿姐”的話,才知道兒子去水閘處玩水了,阿晚邊吃著飯,邊對休固說:“水閘處那麼深的水,你怎麼去那裡玩水!
不聽話,你叔(爸爸)回來告訴你叔!”
善良的母親知道自己的話,對孩子冇有什麼份量,隻能說出他們威嚴的父親出來,以此來震懾著他們的孩子。
休固低頭吃飯,他碗裡是成碗的白米飯,其他人的米飯裡摻雜著蕃薯絲。
生產隊裡水稻田本來就不多,斜坡旱地倒是不少。
因為七、八年前村子剛從新建水庫邊上遷移出來,屬移民,田地自然就不多,再加上父親在外工作,隻有母親一個勞動力攢工分,起早貪黑,不停勞作,依然每年糧食都緊巴巴,有時還不夠口糧,生活過得很是清貧。
隔離村子休固的舅舅、阿姨,每年都會擔一兩擔穀米過來解困。
等到休固他父親回來休息,再拿十元二十元拿過去,當時物價就是那麼回事。
身處副縣長的父親,每月基本工資也就72元。
每次回家休息,都是騎著自行車,從幾十公裡外的縣城回來。
首到80年代,才坐吉普車,後來是豐田麪包車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