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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館長冇有回答眾人的疑惑。
他再次仔細的撫摸硯台,感到硯台摸起來有點粗糙。
然後,他又將硯台用五指托於空中,輕輕擊打,用手指彈硯,聞其聲。
最後,楊館長又用手掂了一下紫砂硯台的分量。
做完這一切。
楊館長麵露疑惑,眉頭緊蹙,看向眾人,道出了心中的疑惑。
“這個紫砂硯台很奇怪。手摸起來粗糙,說明質地欠佳。聽其聲,也不像金石那般清脆,似有暗傷。但手掂著卻很壓手,密度較高。這如何解釋?”
邱文斌和施文峰兩位老者聽完楊館長的鑒定,也拿起硯台,也察覺到了同樣問題。
“是啊,這紫砂硯台比普通的硯台高了不少,但也不至於這麼壓手。”
邱文斌臉上也浮現出困惑,臉上寫滿不解和困惑。
副館長施文峰盯著桌上的硯台,也陷入沉思。
楊館長笑了笑,目光看向氣定神閒的林軒,問道:“小友,這硯台既然是你買的,肯定看出了其中端倪,是否方便講講?”
眾人的目光都落到林軒身上,眼神中充滿好奇。
林軒笑著點點頭,說道:“的確如楊館長所言,這方硯台表現的很矛盾。”
“不光如此,這紫砂硯台長寬都是20厘米,高有8厘米。相對一般的方硯台,這方硯有點偏大。底部也太平,正常人一隻手很難從側邊拿起。”
眾人紛紛點頭,認同林軒的觀點。
“所以,綜合來看,這件民國的硯台,定然有古怪。我買來就是為了一探究竟。”
“哦,原來是這樣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麼辦?”
眾人不知林軒究竟要做什麼。
林軒冇有多言。
他拿起紫砂硯台,朝著桌角位置,用力砸去。
“使不得!”
“這……”
眾人不禁發出驚呼。
三位館長臉上寫滿了惋惜和驚愕。
但想要阻止林軒的這一破壞行為,為時已晚。
“哎,林先生,這樣太可惜了。怎麼說也是民國時期的紫砂硯台。”
楊館長歎息著。
林軒笑了笑:“不打開,怎麼能看到其中的奧秘呢?”
說著林軒將裂開的紫砂硯台慢慢開口,從裡麵取出了一個新的硯台。
“什麼!裡麵竟然藏著一方端硯。”
“天哪!我不是在做夢吧!”
三位館長湊上跟前,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林軒手中的硯台,早已將剛纔的惋惜拋開。
就連在林軒身後的丘麗娜,身子上前竄動著,勾著頭,側著身子檢視,隻把林軒擠的壓力山大。
林軒用手輕輕摩挲著手裡的硯台。
它那滑膩的觸感,似乎還殘留著曆史的溫度。
這方硯台有點破損,材質不佳,邊緣有殘缺,就是普通的端硯。
硯長約18厘米,寬約12厘米,高3厘米,整體呈橢圓形。
“這應該是宋代的,雖說有點殘缺,但比紫砂硯值點錢。”
丘文斌大致看了一眼,便準確斷代了。
林軒看完後,卻笑道:“也許是名人用過的呢?”
不等丘文斌反駁。
林軒就小心翼翼的將硯台底部反轉了過來。
入眼的就是硯台底部八個銘文:“持堅守白,不磷不淄。”
隨後在這個銘文的左側和上側還刻有銘文:“硯雖非鐵磨難穿,心雖非石如其堅,守之勿道自全。”
一看到這兩段銘文,三個館長跟打了雞血似得,激動到無以複加的地步。
“天哪,這竟然是正氣硯!能觀此硯,此生無憾了!”
楊館長激動的滿臉通紅,心跳劇烈跳動,手顫抖著,難以置信地凝視著眼前的硯台,激動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。
邱文斌和施文峰也是激動不已,他們小心翼翼的撫摸著硯台,說不出話來。
眾人沉浸在緊張和興奮的氛圍,就連林軒也是激動不已。
“爺爺,不就是一個宋硯嗎?你們怎麼那麼激動?”
丘莉娜無法理解,疑惑不已。
一聽此言,三位館長這才意識到了失態。
緩了一分鐘,才恢複了平靜。
邱麗娜急的團團轉,目光看向林軒。
“林軒,你幫我解釋一下。”
林軒笑了笑,沉聲道:“很簡單,這個硯台是嶽飛用過的,後來文天祥也用過。硯台底下的銘文,已經說的很清楚。被後人稱為正氣硯。”
“哦,原來是這樣!”丘麗娜反應了過來。
接著追問道:“那這個硯台很值錢吧?”
林軒冇有回答。
丘文斌補充道:“堪稱無價之寶,不能單純用金錢衡量。”
“是啊,這方硯,太珍貴,可以說是天下第一硯也不為過。”
楊館長緩緩說著。
“剛纔林小友說的不錯。這方硯的確是嶽飛使用的,明清史書清晰記載過。”
“持堅守白,不磷不淄,是嶽飛刻的。
意識是:最堅硬的東西,即使飽受打磨也不會變薄;最純潔的東西,即使屢遭汙染也不會變黑。
此硯就是嶽飛用來砥礪自己,體現了嶽飛的一身正氣。”
“哎,後來,嶽飛為國戰死。這硯又被南宋愛國詩人謝枋(bing)所得,謝枋是文天祥好友。”
“謝枋為鼓勵文天祥對抗元朝,便將這硯台送於文天祥,直到文天祥戰死。”
”這三位宋室孤忠死後,這方寶硯輾轉漂泊,到了清朝狀元吳魯手裡,正式改名:正氣硯。
後來吳魯被抄家,硯台聽說被扶桑人偷走,下落不明。”
“楊館長說的不錯,冇想到,這方正氣硯,還能重見天日,真是太難得了。”
林軒感慨著,他也是心潮澎湃。
“這不僅僅是一方硯,更是一種曆久彌堅的偉大品格,令我等後人敬佩不已,正氣硯當之無愧!”
“是啊,不知小友打算怎麼處理這硯台。”
楊館長說完話,目光看向丘文斌和施文峰。
三人目光交流了一下,達成了一致意見。
“額,我先不考慮出售,這個我要慎重考慮。冇事我先回去了。”
林軒一時也拿不定主意,他肯定要妥善處理這塊硯台。
說著,林軒就要收起硯台。
“林小友!慢著!你不能走。”
“我們還是要好好聊聊。”
三位館長不想放林軒離開,恨不得現在就要留下硯台。
林軒理解三位館長的心情。
“放心,我暫時不會出手,後期可能會捐給博物館。”
說著,林軒就朝外走。
三個館長趕忙送了出來,熱情無比,圍著林軒,勸說不停。
這一幕被博物館的許多工作人員看到,都驚掉了下巴,紛紛議論。
“什麼情況,三位館長親自送一個青年?”
“這個青年是誰啊?這麼大的魅力。”
“瞧!丘院長還給對方開車門呢,嘖嘖~”
“媽呀,麗娜美女怎麼也上車了……”
“完咯,我冇戲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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