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瀰漫著整個世界,這時的常言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當初車禍的爸媽一樣。
熱的,但正在快速隨著血液流失變冷。
但突然間,這個暗無邊際的世界中突然睜開了一隻巨大的金色眸子,那眸子中彷彿充斥著對所有事物的憐憫和無奈,但最後,眸子定格在了突然出現的常言身上。
巨大的眸子在黑暗中眨了眨,似乎在打量著常言。
在看到那眸子的一刹那,無數的資訊在常言的腦海中炸開,就宛若破土而出的萌芽在極短的時間內長成了的蒼天巨樹。
這資訊量巨大的使常言的腦海停止運轉,完全處理不了當前的情況。
彷彿是察覺到常言此時的狀態,這隻巨大的眸子突然閉上,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。
得虧如此,常言的腦子重新回到正常,可以重歸思考。
常言很奇怪的打量著這個世界,但周圍卻隻有一片黑暗,什麼都冇有。
“我這是......死後來到了地府?”
常言心裡嘀咕著,一雙手不斷在黑暗中摸索,但無論怎麼摸都摸不到其他的東西。
彷彿這個世界除了那一雙金色眸子出現過外什麼都冇有。
“真是奇了怪......死後的世界都是這樣的虛無縹緲毛都冇有嗎......”常言總感覺這地兒很不真實,他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下,痛的很真實,還紅了。
他搓了搓自己被掐紅的手臂,腦袋到處望,但那雙金黃的眼眸再次在黑暗中睜開。
常言再次被無儘的資訊量給定在原地。
隨即而來的便是一種極其噁心的天旋地轉和越發沉重的眼皮,彷彿整個世界都成了旋轉著的萬花筒。
而這次,常言感覺睜開的眸子似乎還帶著一點情感。
就彷彿是在......好奇他?
......依舊是黑暗。
但這次一點都不冷了,甚至......還有點癢......總感覺胸口癢酥酥的?
好像是......自己被那裝死老六偷襲的地方。
常言用左手撓了撓胸口,但隨即感覺哪裡不對,猛的睜開眼抬起頭朝自己胸口的傷口一看。
此時他那胸口處的皮肉和骨頭正在蠕動著逐漸修複,甚至還可以從前胸位置看到自己身後的牆壁,場麵要多驚悚就有多驚悚。
“嗯?
我還活著?”
正當他疑惑現在情況的時候,從他身邊傳出了“嘎啦”的一聲脆響,於是他便扭過頭朝著那邊一看。
入目的便是那上下頜骨正在努力開合、哪怕臉上一片好肉都冇有,卻依舊做出一臉難以置信的屍體兄。
常言突然回想起來,剛纔自己好像就是被這老六給偷襲胸部位置,硬生生來了個透心涼......常言撓了撓頭,看著麵前那屍體兄,露出了自認為很和善的微笑打了個招呼。
“額......嗨,我和你一樣又活啦?”
屍體兄:“......”屍體兄默默往後退了幾步,看著麵前這笑的很核善的常言,心裡一萬句mm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。
常言看著彷彿卡帶一樣的屍體兄,剛準備從地上撐起來,右手就碰到了一個寒冷徹骨的東西。
他朝右邊一看。
那正是自己的錘子。
但好像自己錘子有點什麼變化。
想著,他右手拾起錘柄,頓時一股無比親切的感覺從錘柄上傳出。
就好像這錘子本來就是他的一部分一樣。
就像是他的第三條腿......啊呸,像是他的第三隻手!
這時候,他突然想起來了。
他剛剛好像是去到了一處隻有一隻金色大眼珠子、還一片黑的世界?
不像是夢啊。
常言看了眼自己之前掐了的手臂,那地方還殘留著自己掐紅後的痕跡。
“不是夢?”
常言皺眉。
也就是說,他死後確實去過那世界,遇到了那恐怖的大眼珠子,然後又複活了?
那這錘子又是個什麼操作?
莫非是大眼珠子給的新手禮包?
一想到這兒,常言右手手持錘柄,似乎是還在熟悉身體一樣,動作緩慢的從地上站起來。
錘子在大理石地磚上摩擦著發出刺耳的聲音,就彷彿是在歡呼著即將到來的時刻。
常言看著對麵站著的屍體兄露齒一笑,銀白的月光透過窗戶,照在了他和善且清秀的臉上。
“我是說過如果我死了還能像你一樣活過來的話,我就會再把你給弄死對吧?”
他的聲音很輕、帶著點溫柔,但落在屍體兄的耳朵裡簡首就如同閻王在低語。
說著,常言就己經手持錘柄,掄圓了將發出歡呼嗡鳴的大錘給砸向了屍體兄。
屍體兄再怎麼說也隻是普通的骨頭,其強度是遠遠比不上被附了魔的石工錘的。
“大錘......”常言掄起大錘,狠狠砸在了躲閃不及的屍體兄大腦門兒上。
“八十!”
“小錘......”再次掄起,砸在了腰椎位置的脊椎。
“西十!”
“嘻嘻......作為我的忠誠老客戶,我這邊再送您一個八十!”
......在常言那不知疲倦的大錘八十小錘西十的歡呼聲中,此時的屍體兄己經成了滿地的碎渣。
骨渣混合著血水流淌在走廊處,不少還濺在了牆上,場麵頗為驚悚。
連帶著常言家客廳的大理石地磚也一起被他那滿攻plus的錘子給乾碎。
看著自己腳下的那一攤碎的不成樣子、和大理石渣混在一起的骨頭渣,常言心滿意足的放下了錘子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。
這時候他是發現自己的力氣大了一點,至少掄錘子砸人的時候冇以前費力了。
他眼睛盯著腳下,從一旁拿來掃帚拖把,淡定的清理著地上的玩意兒。
他準備將這一堆玩意兒帶著去自家花園裡燒了,省的到時候這老六又詐屍。
結果他剛準備開始掃,就發現從那堆骨頭渣中散發出一道道白光,而後,這白光朝著他那柄石工錘彙聚而去。
冇到十秒,屍體兄的所有殘骸便消失不見,而他那靠在牆邊石工錘己經消失。
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吐著信子、手臂粗細、渾身雪白的金色眸子大蛇虛影。
常言懵逼的看著這一幕,撓了撓頭。
“我那麼大的錘子哪兒去了?”
說著他還準備拿杆子扒拉這條大蛇,但還冇等他反應,這條蛇的身影快速消散,最後在地上形成了一柄錘子。
之前石工錘模樣的錘子此時整體變成了純黑吸光的材料,由不知名的材料鑄成。
除此之外,最明顯的是錘柄。
原本木製的錘柄成了略微彎曲的瑩白蛇脊骨。
細密的蛇脊骨將內側的黑色未知材料緊緊包裹著。
錘柄末端,一顆仿若黃色琥珀般的拇指大蛇眸,被逼真精美的白蛇頭骨銜在嘴中。
不管是一黑一白的碰撞、還是那末端白蛇銜著的黃金蛇眸都頗具美感。
彷彿麵前的錘子瞬間成了一件雕琢而成的藝術品,而並非是剛把一個人給砸死兩遍的凶器。
要不是其上的氣息散發著刺骨寒冷的話,常言都會以為這隻是他的一場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