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4. 天意(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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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膽忠心咒麽,尤涅佛心中忽然感慨一聲。

不提這個咒語的實質作用,就目前經驗留給他的直感而言——

實在是不怎麽靠譜……雖然他也確實藉此躲避過魔法部的搜查……

但怎麽說呢,就感覺,倘若對方是那種準備充分、且不擇手段的人,這個保護咒就不能起到其應有的作用。

“可能你不這麽認為,”鄧布利多瞥了他一眼,似乎瞧出他在想什麽,解釋說,“但赤膽忠心咒確實是一種強有力的魔咒。在想要保護一個人,又或者一個地方的時候,很少有魔咒能和赤膽忠心相提並論。你所遭遇的,和我現在所說的,其實都是非常特殊的情況……”

“而且,和破釜酒吧隻籠蓋一個房間的赤膽忠心咒不同,”他繼續說,“哈利那次的赤膽忠心咒是完全籠罩一座房屋,因此,除非是遭遇毀天滅地的打擊,否則不可能被正麵破壞。”

尤涅佛點頭稱是,但實際上,還是有些不置可否。

過於相信某物,就會遭到某物的背叛,他大概是這麽認為的。但考慮到當時鄧布利多方力量的緊缺,使用赤膽忠心咒,或許確實是能想得到的最好的辦法。

但從結果上來看……

他默默等待鄧布利多的下文。

然後就聽見他的聲音有些壓低。

“赤膽忠心咒需要一個保密人,隻要保密人不泄露這個秘密,那麽受赤膽忠心咒保護的區域就無法被其他人所發現並接近。”他說,“我本想親自作為波特夫婦的保密人。於情於理,這都是最為妥當的選擇。但是——”

尤涅佛微微屏住呼吸,他感覺到鄧布利多的身上正在散發一種壓力,像水一樣填在房間的空間裏。

水位還在不斷上升。

他看到,鄧布利多的眼翳露出一絲冰冷的陰霾:

“雖然他們聽從了我的建議使用赤膽忠心咒,但卻冇有選擇我作為保護人。”他說,“而是選擇了他們的朋友……現在想來,這可真是奇怪。”

“或許他們隻是單純地更信任他們的朋友?”尤涅佛想了想,說,“又或者是因為您是校長,您知道,無論怎麽親密,校長和學生之間始終都隔著遠遠的一層。”

“你說的似乎有一點道理,但你得考慮到當時的情況,以及先後的次序。”鄧布利多說,“是我建議他們使用的赤膽忠心咒,而在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,也隻有我和他們三個人,同時,我也自告奮勇地提出要做他們的保密人。而我,有些大言不慚地說,是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巫師之一……”

他流露出一種無與倫比的自信,雖然下一秒,那種對實力的自傲就被收斂起來,就像藏到了厚厚的鬍子底下。

他看過來,問:“換作是你,你會拒絕麽?”

尤涅佛想了想,感覺確實有些不太能……但要作為什麽證據,卻又覺得不是那麽硬朗。

畢竟,感性的東西,不怎麽好解釋,也很難說一個人就不會在關鍵時刻抽瘋。

他將自己的想法說出。

然後就聽鄧布利多回答說:“如果是詹姆,確實可能會像你說的那樣抽風,但是當時莉莉也在。此外,你要知道,作為赤膽忠心咒的保護人,無疑會成為伏地魔的眼中釘肉中刺。那是相當危險的。詹姆和莉莉,為什麽會想要他們的朋友為他們犯險呢?”

“可能當時並冇有考慮到這一點。”尤涅佛說。

“是的,當時可能確實冇有考慮到這一點。”鄧布利多微微眯起眼睛,說,“畢竟智者千慮必有一失,而且我的年紀也有些大了,有考慮不周的地方也確實是合情合理。”

尤涅佛默默無語。

像鄧布利多這樣的人會考慮不到這樣簡單的一點,確實有些失水平。

但還是那句話,不夠硬朗,完全是模模糊糊朦朦朧朧的意識層麵的東西。

鄧布利多選擇暫時跳過此節,說:“總之,最後,我冇能作為保密人,經過我們的商議,成為保密人的人是小天狼星·布萊克,而這正成為了伏地魔找到他們的契機。”

“布萊克出賣了波特。”他說,“似乎發生了這樣的事。”

“似乎是什麽意思?”尤涅佛問。

雖然他知道出賣波特的人是小矮星彼得,但鄧布利多現在應該還不清楚這一點,但目前看來,他好像有些不一樣的猜測。

“因為有許多想不通的地方。”鄧布利多說,“首先,我就想不通布萊克為什麽會出賣波特,他完全冇有利益的驅使。”

《金剛不壞大寨主》

“冇有利益的驅使?”尤涅佛問。

“是的,冇有利益的驅使。”他說,“布萊克不缺金錢,不缺地位,偏向麻瓜,甚至為此而與家族決裂,而且他是一個相當快樂狂放的直腸子,對伏地魔也從不恐懼,我想不出有什麽動機能令布萊克背叛我們。”

“最重要的是,布萊克還是詹姆最好的朋友,他有一段離家出走的經曆,那段時間正是詹姆的父母收留了他,他們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住在一起。他們就像親兄弟一樣一起,而且他也是哈利的教父。正是因為這許多原因,詹姆纔會選他作保密人。”

“但最後的結果,卻和詹姆想象的完全不一樣。”他說,“布萊克不僅出賣了他,幾天之後,他還用一個霹靂爆炸殺死了小矮星彼得和12個麻瓜……”

他笑了笑,說:“我至今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,布萊克竟然會用一個霹靂爆炸殺死那麽多人,這完全違揹他給我的印象。”

或許有其他凶手。尤涅佛剛想這樣講,就聽鄧布利多說:“所以,後來我開展了一係列調查。”

他隻好止住自己已經到口邊的話,問:“一係列調查?”

“是的。”鄧布利多點點頭,從半月形眼鏡下露出清冷的目光,“事實上,在用冥想盆檢查記憶之後,我就開始對當時發生的大部分令我感到疑惑的地方進行事後調查。儘管有一些痕跡已經被或自然或人為地掩蓋和毀滅,但還是讓我發現了一些線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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