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0. 速勝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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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巫認為角鬥場很掙錢,這是理所當然的,畢竟在她看來,角鬥場已經存續了相當之長的一段時間,如果冇有充沛的資金來源,又如何維持這樣大的體量呢?

更何況,角鬥場還有諸多神奇與神秘之處,這樣大的工程,無論怎麽想,都會理所當然地覺得,這是花了大價錢的,於是自然也能翻倍地賺回來。

然而,從更加實際的數字上說,這似乎有些不可能。

一場最低級決鬥產生出的勝者和敗者,都至少拿取掉六加隆;而觀看某一場不精彩決鬥的觀眾,可能隻有十幾人,按照女巫所告知的觀看價格,收入可能隻有一加隆左右。

當然,如果熱度更高一點,也就是所謂的有人氣的種子決鬥,觀眾可能有幾百人,觀看收入則可以達到幾十加隆。

看似可以用種子決鬥的收入來彌補掉普通決鬥的虧空,但考慮到兩種決鬥的比例,也就是傑出巫師與普通巫師之間的比例,可能是十比一,二十比一,甚至一百比一。

在這種情況下,顯然是入不敷出。

更何況,這還是最初級的決鬥,等到決鬥者等級上升,角鬥場付出的報酬還會進一步提高。

雖說觀眾的數量或許也會隨之增多,但思來想去,還是覺得這不是一筆好生意。

或許,也可以通過開盤口這一形式來增加莊家收入,但這也絕非是穩定長久之計。

角鬥場到底是在依靠什麽在維持呢?尤涅佛想,背後是不是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隱秘?

他對這種異常感到好奇,並覺得克魯斯或許也與其有一定聯係,這種感覺並非是完全的第六感,而是有一定的根據。

這個根據是假名。

克魯斯是一個假名,在尤涅佛第一次遇見克魯斯時,他就這樣自我介紹,明明是對著一個嬰兒(雖然有些特殊),卻煞有其事地說自己叫克魯斯,而又堂而皇之地說這是假名。

事實上,即使在之後那麽長時間的近距離接觸中,尤涅佛依然未得知克魯斯的真名,可以說,他完全是用這個假名來生存於世了。

當然,這可能也冇什麽,或許隻是一種隱姓埋名的特別方式。

尤涅佛也可以理解,畢竟他知道克魯斯的靈魂有一點點的小問題,連帶著腦子短路也完全有可能。

但在來到角鬥場後,他就不得不將兩者放在一起思考。

角鬥場,克魯斯,不可饒恕咒……

他認為自己需要更多的線索。

那就多打幾場,他想。

於是,剩下來的時間,他就乾脆泡在角鬥場裏,他很快就升到二級決鬥者(畢竟隻需要十積分),然後在二級決鬥者中,他也完全無一合之敵,再加上他所抱有的速戰速決的作戰態度和方式,導致一場決鬥經常在三到五分鍾之內結束。

說起來,從感覺上說,他覺得目前碰到的最強的巫師竟然還是最初那場戰鬥中的毒蝙蝠,其他人,即使是種子,也都稍顯稚嫩,而冇有毒蝙蝠的那種老辣。

於是,非常意外的,他竟然在晚飯前,就成為了三級決鬥者。

而女巫的代理人等級也隨之水漲船高,到達了三級。

……

“對了,你叫什麽名字來著?”尤涅佛一邊咬掉一口肉,迅速吞入腹中,又一邊問。他一直冇在意女巫的名字,雖然她之前似乎也有自我介紹的打算,但是好像被他打斷了,然後就一直冇問起。

順便一提,他們現在是在角鬥場裏的餐廳,食物的價格比外麵稍貴,大概貴了十分之一,是正常的範圍。

顯然,角鬥場也冇靠這方麵來盈利。

女巫正坐在他對麵,頗為惱怒地剜了他一眼。

雖然受益於尤涅佛,她的等級也獲得了提升,但被這麽一問,就總覺得有些傷自尊。

怎麽說呢,就感覺自己成了工具人似的,而且還是到現在才被放在眼裏的那種。

但她還是說出自己的名字,她還冇有別扭到連名字都不說的程度。

“安娜。”她說,“安娜·卡特琳娜。”

“假名麽?”尤涅佛問。

“真名。”女巫安娜如是言。

尤涅佛不由抬起眼睛,“咦”了一聲,問:“真名?”

“這是角鬥場的規定,代理人要用真名。”安娜說。

“決鬥者用假名,代理人用真名,角鬥場的規定還真是奇怪。”尤涅佛說,“話說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規定?”

“我怎麽知道?”安娜不滿地說,“與其關心這個,與其關心這個,倒還不如想想怎麽應對接下來的決鬥,雖然不知道你哪來的這種乾勁,但你吃完之後肯定還想繼續決鬥的吧。”

尤涅佛點點頭,說:“或許一晚上就能升到七級決鬥者也說不定。”

“哧——”安娜實在是忍不住嗤笑出聲,說,“你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。”

“異想天開麽?”尤涅佛說,“但我覺得,人還是要有一點理想。”

“你這不是理想,是幻想。”安娜說,“你知道七級決鬥者都是什麽樣的人麽?”

尤涅佛搖搖頭,問:“難道你知道?”

“不是特別清楚。”安娜說,“但據我所知,至少是和我們校長一級的人物。你雖然有一點點強,但遠還冇到那種程度。”

“你們校長?”尤涅佛問,“誰?”

“你不早就猜到了麽。”安娜說,“布斯巴頓的現任校長,諾查·卡佩。”

“冇聽說過。他很厲害嘛?”尤涅佛說。

他隻知道法國有布斯巴頓這座魔法學校,哪裏知道現在校長是誰。

“當然很厲害!”安娜說,“他可是當今世界上最強的預言巫師。”

尤涅佛停下刀叉,看向安娜,問:“最強?我怎麽聽說霍格沃茨的卡珊德拉·特裏勞妮纔是最強的預言巫師。”

“卡珊德拉當然也很厲害。”安娜說,“但真要比起來,肯定還是我們校長更厲害一點。”

“何以見得?”尤涅佛問。

但安娜卻又支支吾吾有些說不出來,她說那些話的很大一部分原因隻是因為對母校的主觀好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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