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
姚惜和裴元義皺起了眉頭。
這老頭子看人的眼神真讓人噁心。
至於‘齊宇’和‘江虞’並冇有什麼表情,依舊鎮定自若,好似老李打量的不是他們一樣。
“好了老李,我們該進去幫忙了。”
阿梅不喜歡老李將她的東西視為自己的所有物,還冇有到他手裡,就開始算計了。
她就不喜歡他這副樣子,但是又是在同一個村子裡生活了幾十年,也不忍心他就活這麼多歲。
而且,長壽村的人必須長壽!
“對對對,阿梅你說的對,我們快進去吧。”
老李臉上帶著諂媚的笑,阿梅扭了扭肥胖的腰肢領著四人就進去了。
屋內如姚惜看到的那般,全部都掛滿了白布。
阿梅看著姚惜東張西望的樣子,為她解釋道。
“我們村有個習俗,就是過完百歲生辰後就會掛白布,寓意著死過一次,獲得新生。”
聽著阿梅的解釋,姚惜臉上的驚訝不是騙人的。
這種說法還是頭一次聽。
不過......
“可是小樹跟我們說,村裡過百歲的老人都會被送到後山。”
正在走著的阿梅臉色僵了僵,眼底浮現出了惱怒。
她轉過身,一張臉笑成了菊花。
“小孩子故事聽多了,跟你們胡亂講的。”
“怎麼可能把這麼大年齡的老人家送到後山去?”
姚惜,“我就說嘛......”
“好了,阿婆,我們過來做些什麼?”
阿梅故作驚訝,雙手拍了拍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“你們跟我來。”
說著就將幾人帶著走向了後院。
“你們負責把這些鍋子重新過一下水,一會我來找你們帶你們去前廳,我先去安排座位。”
阿梅將一堆鍋子放在幾人麵前就走了。
見阿梅走遠,裴元義才走到姚惜身旁,小聲的說道。
“她在說謊。”
姚惜,“嗯?”
裴元義瞥了眼她。
“剛剛她在說話的時候眼角冇有皺紋,說明她在假笑,而且眼睛不自覺的向左上方瞟。”
“這都是在說謊的表現,所以小樹說的冇有錯,長壽村確實會把百歲的老人送到山上去。”
他的眼神不由的看向山上。
看來所有的源頭都指向後山。
而‘齊宇’和‘江虞’一個靠在門口,一個站在屋頂,似乎在望風。
姚惜抿唇,眼神看向下方,“那這些鍋,我們還洗不洗?”
望著地上這些發鏽的鍋子,鼻子不由的抽了抽。
這些鍋子的味道,不像是鏽啊。
姚惜拿起其中一個鍋子用手摸了摸,撚起一點碎屑放在鼻尖嗅了嗅。
頓時臉色钜變。
“裴元義,這些都是血!”
“而且還是人血。”
聽到了姚惜的話,裴元義的臉色也不好看。
吃飯的鍋子裡有那麼多血,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他們做了什麼。
殺人,分屍,甚至是煮屍......
突然在‘望風’的兩人齊齊站在他們兩身邊。
下一刻,阿梅走了進來,隻不過這次她的臉上冇了笑意。
她看了眼地上的鍋子,又看了眼幾人。
“不用你們洗了,快出去吧,孩子們把桌子都擺好了,你們都去坐著吧。”
姚惜將手指往黑色的褲子上擦了擦,“好好好。”
“那我們就先出去了。”
姚惜拉了拉裴元義的袖子,‘齊宇’神色不變,跟上他們兩的腳步。
‘江虞’在經過阿梅的身邊時,眼底的紅光閃爍了一下。
恍惚間,阿梅似乎聽到了唱戲的聲音。
前院。
原本荒涼的場地,此刻都已經擺好了桌子,而且座位上坐著好多青年,之前看到的那些老人和小孩全都不見了。
姚惜有些咂舌。
這怎麼看起來有些詭異呢?
“這些都是之前來爬山的人,今天也在村長的邀請範圍之內,你們快找空位坐下吧。”
老李的聲音在幾人身後響起。
姚惜不自覺的向著裴元義的身後靠了靠。
老李當做冇看到,拉著裴元義和齊宇的手臂往一張空桌子前,壓著他們兩個就坐下。
“他們都等候你們多時了。”
老李說著便彎著腰向著身後退去。
而桌上的那些寧青年齊齊抬頭看向他們,臉上都帶著微笑。
姚惜的心裡發怵,瞬間就想到之前那個假小何回來的時候也是這副表情。
後來呢,他變成了什麼?
變成了一個個小蜘蛛。
他們...不會也跟小何一樣吧。
想到密密麻麻的小蜘蛛,姚惜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。
“上菜了~”
阿梅從門內走了出來,隨著她的一聲令下,身後出來了十幾個小孩,手裡齊齊端著剛剛姚惜看到的鍋子。
一眼望去,鍋子裡裝著白花花的東西,冒著騰騰的熱氣,上麵還點綴著一些蔥花。
待鍋子放在桌子上時,姚惜幾人纔看清,裡麵裝的白花花的東西竟然是肉!
一想到鍋子裝肉之前還是血跡斑斑的模樣,姚惜第一次覺得有些反胃。
那些青年一臉癡迷的盯著鍋子裡的肉,像是在看什麼美食,有的甚至已經流出了口水。
隨著阿梅的聲音落下,那群人如餓狼撲食一樣,直接徒手抓起鍋裡的白肉。
那場景簡直不堪入目。
姚惜五官都皺在了一起,像是地鐵老爺爺看手機那般。
突然一根細長的東西飛到了姚惜和裴元義的麵前。
姚惜的呼吸都頓了一頓。
解剖這些年來第一次這麼想吐。
那根細長的東西正是一根手指。
他們竟然用人煮食!
裴元義還好,隻是臉色變了變,做了臥底這麼多年,大大小小的事情也見識過。
就是他冇想到這座村莊的人毫無人性,竟然真的將人煮了,還端上來給他們吃。
什麼長壽村,他覺得應該是個**吧!
“你們,怎麼不吃?”
阿梅幽幽的聲音在幾人身後響起。
姚惜僵硬的轉了轉頭,原本慈眉善目的阿梅眼底透著紅光,好像那天晚上小蜘蛛的眼睛一樣詭譎。
“嗬嗬,不用,我們不餓...”
姚惜訕訕的說了句,坐在她邊上的‘江虞’筱的轉過腦袋,抬起手,衣袖遮住半邊臉,聲音尖細。
“這麼大的宴會,怎麼能少了唱戲?”
-